玩游戏的时候,听到人物的口白,“身在黑暗,心向光明”。
想起阿多诺说过,“奥斯维辛之后,写诗是残忍的。”
那时候关于集中营的理解停留在电影的各个桥段,毒气室,焚化厂,直到很久之后的一次情绪崩溃,在网球场失声痛哭的时候,才突然明白阿多诺在说什么。
在被淹没的与被拯救的之间,是广阔幽深的海,人在岸上赞扬生者的孤勇与死者的伟大,很容易就忘记在水里的挣扎,是那样漫长的时间,是湿漉漉的无望在做困兽之斗。
如何面对期间的痛苦,给予坚实的岸与并不刺眼的光。
以前我尚且以为,我是有答案的。
忘记从哪里听来的故事,夜莺哭声凄厉,国王却觉是天籁,夜夜引其鸣唱,力竭而亡。
赞美疼痛是多残忍的事。
给无望者讲述光明,又是多残忍的事。
所以我无法给你拥抱甚至祝福,仅有的是当下前行的姿态,反复推开又沦入的泥沼,偶尔诚恳的平和,以及遥远的对望。我有这些,也就只有这些,交付于你。
翻到四年前买下的书,是林文月译版的《枕草子》,那时候在扉页上写下一句话:你看,万物从来都比人悲伤。
总想着,无法逃避,但也不要畏惧,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