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一颗斑点,为它背后的宇宙,为它看似无限的苍白与当下臃肿的茫然。他不言语。
他的舌头与脑浆今日一同沉默,他目送哑然的星辰为黎明让路,他行走,裹冬日的衣在身上,他画一只鹰隼又放虎归山,他纪念曾经的绵羊,无论它成为毛衣或是晚餐。
傍晚,他搭建的塔倏然醒来,同他对话,讲述失败的混凝土如何浇筑并不强健的骨骼,来往的风囫囵吞枣地咽下他的背与影子,他笔尖落地,燃起一片平原。
就是明日了。
他看这团火。
几千年前异域的男人说它是世界的本源,他乍听只觉得好笑,现在他生造这世界。
来时路拥挤,平白无故的遍野荆棘被命名为草长莺飞,蛇就盘踞在他肩上,朝夕相处,有冷漠的温情。
可来往的行人总说它有毒,牙齿紧盯着他的脖颈,不飞奔的人脚下就是坟墓,鞭打他又为他筑墙。
他分明拥有蜜蜡与被教唆的苹果,借此摆脱看不见的怪兽,目睹千万太阳与海,人造的高墙都在此地,他收起尖锐的孤勇,回身看焦急的父亲,墙壁上长满温柔的冬不拉。
他知道了,现在,迷楼内外都开满了漫长的旅途。
我知道你们都会平稳度过未来的时日。
要慢慢走呀,亲爱的小孩。